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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族文化心理特征对中国油画的作用举隅(二)钟涵

          作者:未知2011-11-08 09:30:43 来源:网络
            下面再换一个题目,也是个最近的故事。我参加了在新加坡举行的一次亚欧十几个国家美院学生的命题创作评选,题目是《我梦想中的千禧之年》,在那边华人文化气氛重的环境里进行的。评选标准中有一个规定:要有对这个“梦想中的千禧之年”的“艺术感受与传达方式的原创性”,这个规定并不错。但是很快就得到了一位德国专家评委提出的不同意见。他在E—mail中说:这种题目好像给小孩子出的。难道梦想中都是光明的未来么?应该允许包括对未来的恐惧、恶梦的预感,才能有精神深度。一位法国评委也同意这个意见。结果评出的头奖果然是画一个垂列的男子在进行人工呼吸的黑色头影。可惜没有时间展开一下有关的讨论。

            我自己在思索中把这个问题摆到中西文化差异上来。为什么西方人敏感地那么想?这跟他们的基督教传统有关。基督教这种宗教是西方历史上长期地解决人的精神归宿的一种方式。一方面仰望来世天国的光华,一方面带着原罪心理经受痛苦、灾难、恶魔、死亡的种种磨练,以寻求灵魂的得救和净化。在基督教传统支配下的西方绘画,我们看到,历来有关于痛苦、死亡、末日之类的描写与表现。西施庭礼拜堂里米盖朗琪罗的最后的审判,冤魂滚滚下沉,画家把自己也画在里面。尼德兰的博什有怪诞的地狱变相,很多宗教画时有酷刑、腰斩,人头落地。浪漫派有神渡冥河,象征派有死亡之岛,柯勒惠支的版画里常常出现死神的阴影,梵·高最后的遗作是暗示死亡的收割和麦田上的乌鸦群。库图佐画的二战中反法西斯的人民受难,也用十字架故事原形。另一方面,他们塑造了那么多神圣光辉的形象。厄尔·!格列柯画的托那多风景全沐浴在天下风雷之后的神的光辉之中,丢勒的自画像把自己画成基督模样,米勒的黄昏诸作使人感到上帝之光。尽管十九世纪中叶后有借狂狷之口喊的“上帝死了”之说,但宗教传统精神在艺术中的影响还深。

            而我们中国不同。我们没有过西方那样的宗教统治。虽然东汉以后道都兴起和印度佛教传入,也形成了中国的宗教艺术史,但是中国思想中更稳固而普遍的是儒家学说,而儒家对宗教采取冷淡态度,“敬鬼神而远之”,这曾经受到了欧洲反神学的启蒙运动的重视。在这种传统思想之下,现代中国油画对待西方绘画就又有了一种筛选态。我们不搞精神皈的迷狂,也不搞超人间的恐怖的威摄。尽管我们十分强调歌颂人民的时代与历史,但是我们不常使用西方美学中的崇高这个范畴。即使在十年动乱时期那样的“红、光、亮”,也还跟西方的神圣化有差距,而且只是一过的现象。我们绘画中的大自然,小至静物,很少出现神秘的敬畏感。另一方面,我们也很不喜欢接触恶、死亡、怪诞之类。在反映人民的牺牲、苦难方面,真是“以理节情”,从不出现血淋淋的景象。60年代画“宁死不屈”,那丧服和黑背景竟受到批评。陕北剪纸的老太太看到美院学生剪死亡的形象马上说:“留下他为人民服务”,——中国传统民间艺术中总是只出现生命力旺盛的、有喜庆意义的东西。以色列美术家卡迪什曼来中国美术馆展览我称之为“众生之碑”的东西,我们的介绍说明中却只说是歌颂生活。刻意于怪诞变形是近年来才有的事,不但五、六十年代没有,就是四十年代以前的油画中也很少见。这么说来,是不是我们的民族文化习性比较地倾向于中和?我不敢贸然臆断,不过比起西方来,我们的确不那么走极端。是不是?

            应当说明:当我在这里说到宗教精神的时候,一点不是说有宗教精神对艺术就好。

            上面说的科学理性和宗教精神这两点,正是西方文明中的两大传统,在历史上深刻地作用于他们的绘画艺术。这其实当然是很大的题目,我素乏研究,只能从经常考虑到的问题提出一些线索。与之相对的,是我国自有由于民族文化心理特征所致的另一些路数。把问题这么提出来,加以比较,是什么意思呢?不是要只学西方的一套而不顾中国的特色;也不是要只顾中国的一套而不学人家的东西了。当我们在中国接受油画并且使之生根成长的时候,一方面当然应该深入研究人家原来的东西,一方面又不能不受到自己本民族的文化的影响。一方面应当深入研究人家的东西,不要停留在过去了解的水平上。凡能吸取的,还应该继续吸龋像科学理性精神这样的东西,随着国人对科学的掌握日增,如果加以注意,会使我们的油画得到好处。但是,这里也有个扬长避短的问题。一方面又应当更深入地了解自己民族文化的特质,才把长短看得清楚。例如具象背后的抽象,这个东西在中国画传统里是高度成熟地掌握着的,有时称为“韵”,有时称为“无常形而有常理”,(苏东坡还有“美以数缺这样的重要命题,)等等,有时甚至提到“道”的高度。不过我们的前人并不把它当作过于机械的度量结果,而宁愿依靠运用于心的自由掌握,所谓“随心所欲不逾矩。”关于这一点,我想,在了解中西方的画理之后,将使中国油画家达到比前人更自觉的绘画的感悟,从而推进新的创造。(不妨说,不少中国画家正是在这个方面悟到了西方抽象秩序之美而提高了他们在中国画上的形式自觉,例如崔子范、卢沈、舒传曦等诸家。)扬长避短和取长补短可以同时存在,具体路子不一。越深入了解彼此双方,就越有利于自己的创造。决不会是越要自己创造就越要盲目地丢掉地方。其结果,总是要使中国油画成为中国特色的油画。“桔逾淮则为枳”,这不是坏事,问题在于我们应该主动地、自觉地掌握这种文化新果的变异至于我们民族精神文化传统中的这种深层的东西何以名之,有的学者称为传统思维方式,有时称中国思维偏向,有时称为文化心理结构。我不知道何者为当,在这里暂且叫文化心理特征。这个发言只是参加提出问题。

            回顾过去的经验,有必要往深层总结一下,以推进未来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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