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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林:萧老师,你是新金陵画派的继承者,傅抱石先生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研究近现代书画鉴定的一个重要课题,请你谈谈关于傅抱石书画的辨伪。
萧平:要鉴识傅抱石先生的作品,就要对他的艺术创作历程及技法演变过程有一个大体的了解。傅抱石的艺术创作大体上分为3个阶段:
第一阶段,入蜀前(1921~1939年)。傅抱石以学习、写作为主,也刻印、作书、作画,并先后在日本和南昌办过书画篆刻展。这个时期,他花鸟、山水、人物都画,但不成熟,有一部分显然存在临仿的痕迹。这一时期的作品现在能见到的不多,日本武藏野美术大学有一批,大都作于1932~1935年,伪作也较少见。
第二阶段,入蜀后居住在重庆金刚坡时期(1939~1946年)。这是傅抱石在绘画上融汇创新、全心探索、自立面目和初步形成风格的时期。此阶段可分为金刚坡前期和金刚坡后期。1943年以前,山水画以学石涛为主,但仅取其大意,皴法用笔都偏于直率。大约在1944年,他才开始采用散锋“乱麻皴”表现山峦。
在这个时期傅抱石因受了雄奇的巴山蜀水的感染,主要精力放在山水画创作上。同时,因抗战的背景,情绪上也较为复杂,他特别怀念战国时代的屈原,画了不少以《楚辞》《九歌》为题材的人物画。花鸟画已不大涉笔了。重庆金刚坡时期是傅氏山水画的艺术风格从探索到形成的关键时期,标志着他的绘画艺术进入一个高峰时期。这一时期的作品被仿造得较多,一般所见伪品或与年份、面貌有背,或呆板刻画,或松散无力。
第三阶段:回迁南京至新中国建立后的五六十年代。即傅抱石生命的最后10余年,是他艺术的鼎盛期。这个阶段,他不仅完善了金刚坡时期探索所获得的艺术风貌,而且又有了新的发展和变化。内容、技法都丰富了许多,变得老辣和明快。傅抱石这个时期的山水画,表现了两个方面的突破:第一,以写生素材进入创作,使作品透出浓厚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时代精神。其次,笔墨技法更加丰富。这两个突破无疑是成功的,他完成了中国画从旧山水向新山水的过渡,开辟了中国山水画的一个新时代。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国内书画仅限于外销的时候,仿造傅抱石作品的伪作就开始出现了,且主要仿五六十年代的,水准不高。
造假作伪也有高下之分。但即使是高手所为,也总有区别于真迹的蛛丝马迹。从总的方面看,作伪者求形可似,求神很难。大多由于功底的差距,内涵不充;貌似大胆,实存拘谨;技法、手法,只有常规性,没有特殊性,即原作者的个性。至于时代的沧桑感则是更不容易造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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