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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人写给自己的墓志铭,这是一个诗人——名为俞心焦或俞心樵的活着的诗人——写给任何的读者——“你”的——他自己的墓志铭,这是一个诗人以祖国的名义、以诗歌的名义,提前为自己所写的墓志铭!
一个人在生前,在还活着的时候就给自己写了墓志铭——这是一个奇特的事件!阅读这首诗歌,我们就被卷入一场生命灾变的事件,进入一种独特的时间性之中。
一个人提前为自己书写墓志铭,即是对自己内在生命的击穿,即是对时间本身的击穿!
墓志铭总是被他者所书写,墓志铭总是在另一种时间——自己死后的时间——被活着的人所书写。书写墓志铭的人有着某种权力——或者作为亲人或者作为朋友——如同哀悼的权力,才可能书写。墓志铭是对一个人一生的总结——有着明确的盖棺定论,为一个人在历史上确定一个位置,墓志铭的书写已经在要求为贤者隐,为尊者讳——在我们这个文化、这个国家的传统中尤其如此。
但是,现在,当一个人,一个诗人,在一个特定的时代——一个灾变的时代,这个诗歌书写签名的日期是1990年,或者据说也是1989年,为自己书写墓志铭,就打破了传统书写墓志铭的所有书写法则与约束:
时间提前了——活着的人自己来书写自己的死后——书写自己的余存,那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时间?时间被改变了?这是可以改变的时间?只有在自我哀悼中才可能改变的时间?自我哀悼的时间本来就一直在改变?墓志铭的自我书写一直要改变的是时间?尤其是对自己过去的拯救?
书写者的身份改变了——自己给自己书写——书写的权力回归到自己手上,为什么要把这个属于他者——后死的他者的——权力夺回来?出于害怕和恐惧?是自我的封闭与自我同一性的确保?但是,在诗歌中——总是带有虚构的书写中,这个言说者与书写者的“我”——真的是现实的诗人本人?是俞心焦这个名字的书写?可以归还给他本人?当我们阅读诗歌,我们看到的其实是诗人以诗歌本身的名义在书写,他是以诗人的身份在书写、在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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