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的封面专题《看跌岳敏君》注定会引起争议。 最初见到梅摩艺术指数研究中心发布的《岳敏君市场分析报告》一文,我们的第一个反应与很多表示质疑的业内人士相同——为什么是这个时机?因为在11月26日,4件估价均上千万的岳敏君作品即将在香港佳士得上拍,而在最近一年,岳敏君的市场一直呈现下滑趋势,此时推出一个看涨岳敏君的报告,确实容易引发联想。
但我们很快意识到,这个事件值得探讨的焦点不是空穴来风的阴谋论,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就是伴随着阴谋论生长起来的,无论是这个市场内部小打小闹的口水,还是外部隔靴捎痒的讨伐,最终都无法形成对当代艺术市场的良性推动力。而这个市场要真正做大做强,唯一的途径是让自身每一个环节尽可能专业化,以健康、开放、成熟的形态吸引越来越多的顶级财富阶层介入当代艺术的收藏与投资。
因此,“TAAC顶层艺术评估中心”决定对梅摩团队的报告做出正面的回应,以两倍以上的篇幅,对梅摩报告进行几乎逐句逐段的反驳,希望可以通过这样严肃的探讨与商榷,引发相关艺术市场分析研究机构及个人的交流、切磋、督促。同时,也希望有助于树立一种严谨、公正、深入的探讨艺术市场的风气。我们一直认为,对于真正聪明理性的投资者,唯有如此才有信服力。
TAAC作为一个天天与艺术市场数据打交道的研究机构,在此分享一个对我们很重要的经验:对于艺术市场的外部观察者,无论独立或非独立、个人或机构、官方或民间,只要缺乏由资深业内人士提供的最准确最真实的消息源,那么必然会在这个信息严重不对称的市场中处于劣势,此时公开的交易数据成为你唯一可以选择的武器。虽然对数据的使用可以花样百变,但最终回避不了数据本身并不完全可信这一事实。
建立数据库是进行专业化市场分析的第一关,在我们最早的预计中,这一关并不难过,在正式面对这一关之前,TAAC就已将“顶层指数”的推出提上日程,并在2009年《顶层》4月号及6月号分别推出《混沌——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研究批判》和《解构——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机理剖析》两篇宏观层面的分析文章,但此后因数据库准备不够完备,原定每季度推出一篇的“顶层指数报告”因无法深入具体的微观层面而搁浅。随着我们对数据的了解越深入,就越清楚要建立一个完整、准确、真实的数据库有多大的难度。2010年6月《顶层》杂志改版后,我们正式暂停了“顶层指数”的研究计划。
通过全面的查找、严谨的校核,可以保证原始数据的准确性,但案头工作无法透视出数据背后的潜在信息,唯有深入艺术品交易现场实地观察,并与各交易环节的关键人物进行信息交换,才可能进一步接近真相。因此从去年开始,我们深入二级市场,几乎现场参与了每一场重要的油画及当代艺术拍卖,并通过微博直播及为杂志撰写“拍卖解码”等形式将我们的观察公之于众,接受业界的反馈与检验。此外,我们也实地参与北京、上海、台北等地的艺博会,通过调查问卷与采访的形式了解一级市场的真实境况。
这些工作看似与数据处理无关,实则是形成对数据的敏感和对市场的把握的有效手段。经常看到这样的说法:“很敬佩没有在拍卖场买过作品的人聊拍卖”。做市场分析的机构和个人面对这样的讽刺,只有让自己的研究成功更加准确和实用,才能证明所从事工作的价值。数据是第一步,但也仅仅只是第一步。